“我觉得既然这出戏已经这样激烈,激烈到了多半,嗯,应该是肯定会被禁演的地步了,那为什么不干脆再尖刻一点?”拿破仑道。
“拿破仑,你真是看热闹的不怕事情大。这样的话,这出戏的命运就是不是先禁演,然后在解禁了。而是会变成先禁演,再解禁,再禁演,再解禁的循环了。而且阿芒就真的有被丢进巴士底喂老鼠的危险了。”约瑟夫轻轻地抿了一口手中的白兰地道。
“那就更好了!”阿芒道,“那就超过高乃依了!至于丢进巴士底,和这样的成就相比,别说进巴士底,就是上断头台又算得了什么?嗯,拿破仑,你说说,怎么样才能更激烈一点。”
拿破仑想了想道:“阿芒,你知道,在阿普利亚战役之后,斯巴达克斯战死,庞培将被俘的六千个起义军战士都钉了十字架。我们最后便将一个钉上十字架的起义军战士的形象放到舞台上,就弄成耶稣的那个样子……你看怎么样?”
“啊,这是个好主意!这会气死那些神棍的!”阿芒笑道。
“还可以安排三位被钉十字架的起义军战士对话,就像《圣经》中耶稣被钉十字架的时候,他和同样被钉十字架的两个强盗的对话一样。”拿破仑来了劲,又接着道。
“啊,好主意,好主意!”阿芒道,“我此前的结尾太过悲伤,太过低沉,这样一改,正好可以给结尾增加一点明亮的色彩。嗯,我就让斯巴达克的副官,在十字架上鼓舞其他一起被钉上十字架的战士说:‘我们的确要死了,但我们是作为自由的战士,而不是供人驱使供人玩弄的奴隶和玩偶而死的。斯巴达克斯的英名和事业必将永垂不朽!’嗯,也许我应该做一个大的调整,复活古希腊的歌队。在最后的时候,让斯巴达克斯的副官对其他被钉上十字架的战士呼喊:‘然我们最有一次唱起我们的战歌吧!’然后先是几个战士唱,接着整个的歌队加入进来,形成一个大合唱,整个戏剧就在这个合唱中落幕——这真是太棒了!拿破仑,你真是个天才!比约瑟夫强多了,真的!”强牺 shucang.cc 读牺这候 sh ucan*g. 章汜
约瑟夫听了,微微地撇了撇嘴,但是并没有说什么。至于拿破仑,却是忍不住得意的抬起头来望了望约瑟夫。
“这首歌的歌词不是问题,你自己能写。但你能找到一个足够好的作曲家,让他帮你完成这首歌曲吗?就算是找到了一个足够好的作曲家,他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写出合适的曲子的。而且还要担心他愿不愿意冒着去巴士底的危险写这个。”约瑟夫道,“如果这样改动,这首歌就成了整个戏剧的灵魂了。找不到合适的歌曲,整个戏剧就残缺了。但要找到这样一首歌可不容易。本来你的这出戏几乎马上就可以上演了,但是这样一改,怕是又不知道要拖延多久了。”
这个时代的好的作曲家其实不少,比如说海顿爸爸,比如说莫扎特。只是他们都不在法国,而且,他们也未必愿意为这样的一部歌颂奴隶造反的戏剧写这样一首充满了反抗精神的“亵渎神灵”的歌曲。也许这个时代里,只有贝多芬敢于写这样的东西,不过在这会儿,贝多芬还是个没来得及出名的十几岁的大孩子呢。他的成熟期还要等到1803年左右呢。当然,法国也有一些音乐家,甚至是倾向革命的音乐家,比如说弗朗索瓦·约瑟夫·戈塞克。不过相比其他国家,尤其是相比奥地利,法国的音乐成就就要黯淡多了。以至于在1878年,莫扎特到巴黎旅行期间,写信给自己的朋友说:“就音乐而言,我如置身在野蛮人中……任您问何人一一只要他不是法国人,如他略知个中情形,他定有相同的说法……假如我能全身而退,那么将感谢全能的上帝……”所以,阿芒要找到一个作曲家,创作出符合他的要求的歌曲那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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