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父思考几秒:【应该是在想一会要怎么对付那些东西吧,凝神静气之类的。】
韩母:【也是。】
韩母:【电视剧上都是这么演的,大师在办法事之前可能要运功什么的,咱们家乔乔可不能耽搁了,我先搜一下做法都需要些什么,一会纪老师醒了先问问他,你再开车去买回来。】
韩父:【好,你放心吧,这个纪老师看上去有两把刷子,说不定是什么隐士高人,你看他身上的那股气质,看着就不像是一般人。】
此刻他是忘了自己之前在听儿子说是纪长泽告诉他们他们不自杀父母也会遭受连累,所以他们必须去死时是怎么骂这位纪老师的了。
一路上四个家长谁也没吱声,呼吸都放轻了一些,生怕吵到了纪长泽,就这么平静的到了医院楼下,车一停,纪长泽就自己睁开了眼,拉开车门下去。
韩母连忙跟了下去,小心翼翼的问:“纪老师,您看我们需不需要准备点什么东西,比如什么黑狗血公鸡血,糯米童子尿之类的。”
“不用,那都是我们这个维度的东西,对它们没用。”
纪长泽拍拍自己手里的书:“用这个就好了。”
韩母不太理解,等看着纪长泽走到前面了,才悄悄的问韩父:“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那本书不是咱们这个维度的东西?”
韩父脑子里立刻就展现出了一个外星人(?)开着书店,表面是个正常人类,实际上偶尔也会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然后他就发现他串场黑衣人了。
一伙人急匆匆的上了楼,推开病房门时,两个孩子正都面露痛苦之色,大口大口的努力呼吸着。
当然,在这些家长眼里看来是这样。
可在纪长泽眼中,却是一群黑黑瘦瘦的小鬼们嘻嘻哈哈的用干巴巴的手去捂住了两个孩子的口鼻,故意不让他们呼吸。
它们是故意折磨,根本没想着让这两人死,等看着他们呼吸不过来了又松手,瞧着他们大口呼吸几次了,再继续捂住。
眼见着两个孩子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只能大口大口努力呼吸,和痛苦的呜呜呜叫,它们越发高兴,笑着在屋里跳来跳去。
家长们什么都看不见,只赶忙的凑过去小心帮自己的孩子顺着气,无助的转身去问纪长泽:“纪老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缠着我家孩子,它们要什么东西我们都给,能不能让它们放了我们孩子。”
小鬼们听见这话,眼中的怨毒更重,在两个孩子惊恐的眼神下张开嘴露出里面的尖利牙齿,开始一点点朝着他们身上爬。
咔嚓,咔嚓。
它们咬断了自己的手,冲着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人类咧开嘴大笑,无数带着血腥的蛆虫从它们嘴里掉出来,直接进了两人的衣服里,张开大嘴开始啃咬。
“啊啊啊啊啊!!!”
两个孩子尖叫哭嚎,疯了一样的挣扎,却被身上的束缚带紧紧绑住,见他们痛苦,小鬼们这才开心,怨毒的神色稍稍收回,又重新嘻嘻哈哈起来。
纪长泽实在是被这一幕恶性的不轻,他翻开书,随便选了一页递给了离自己最近的王父,见他迷茫接住了,才掏出怀里的小本本,一边念,一边写下:
“这是童怅,群居,个矮肤黑,干瘦无肉,面如干尸,牙尖利细小,一口约二百五十一颗,妒心重,心中生妒时口中吐出有嘴蛆,蛮力不可消。”
家长们听得心颤,连忙问:“纪老师,那怎么样才能消灭他们啊?”
纪长泽:“这不难。”
“童怅一般都是未满十六的孩子死亡后化出来的玩意,这些孩子生前共同的特性就是得不到父爱母爱,或者说他们认为自己得不到,并且或多或少的嫉妒着家庭幸福美满的同龄人,死亡后身上的嫉妒化为了童怅,它们只是怅,长不出人的样子出来,顶多只能有个形,也没有死者的记忆,样貌,支撑着它们的就是那一股气,消了那股气,它们就会变成自己本来的样子,当然也就伤害不了别人了。”
王父问:“那怎么才能消了那股气?”
洒鸡血?洒糯米?
他舔舔唇,迫切的问纪长泽:“您是需要桃木剑还是画符什么的吗?您说,缺什么东西我都立刻去给您买。”
纪长泽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还是那副温温和和的样:“这不是封建迷信,也不是民间传说里的鬼,都是有科学依据的,当然要用科学的办法来对待。”
家长们:“……科、科学?”
捉个鬼,还讲究起科学来了吗?
“对,你们想想,这些童怅前身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对吧,十几岁的少年,它们最怕什么?”
家长们茫然摇头。
纪长泽敲敲王父手里拿着的书:“题啊!”
“题????”
“现在哪个学生不怕做题考试学习上课的,来,你们一人一本书,直接照着上面念。”
“啊?噢噢噢噢好。”
虽然有点扯淡,但由纪长泽这么一本正经说出来,好像又诡异的多了几分道理呢。
四个家长一个病床边站两个,纷纷打开了手里的书,掀开一页开始认真念了起来。
“求下列函数的极值……”
“建元元年,天子初即位,招贤良文学之士……”
“短文改错:my little……”
本来正在嘻嘻哈哈们的小鬼们愣了,它们懵了一阵,赶忙疯狂的捂住耳朵试图不再听下去。
可没用,它们压根没耳朵。
四个家长为了孩子也是拼了,字正腔圆,读音标准,认认真真: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叽里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