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挣扎了起来,稚嫩声音愤怒道:“你骗人,我爹我娘说,大哥只是去找大夫给他们治病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二伯娘嗤笑一声:“也就是你才会信了,整个村子谁不知道纪轻不要你们了。”
“行,既然今天三叔公不让我带走这丫头,我就不带走,反正啊,你们爹娘也快死了,等到他们爹娘死了,他们还是得跟我,到时候我卖他们的时候,你们就没有理由拦着了吧。”
六丫被丢在地上,纪四弟连忙跑上前将她艰难的抱在自己怀里,因为没什么力气,只能这么抱着妹妹坐在地上小声哄着。
纪三弟脸色阴沉,站在原地看着面带得意的二伯娘,死死握住了手里的砍刀。
六丫吓得不轻,一被熟悉的四哥抱在怀里,立刻大哭起来,呜呜咽咽口齿不清的喊着哥哥。
二伯娘不耐烦的一脚要踹过去。
——嗖!
一支利箭自远方飞来,径直射到了她脚前。
只要她再往前一点点,那支箭恐怕就要射到她脚上了。
二伯娘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惊叫一声跌倒在地,满脸惊恐的看着那支箭。
“驾!!”
马匹快速奔跑的声音传来,在几人视线下,一行穿着盔甲骑着高头大马的兵爷朝着这边飞速而来。
不出一分钟,便已经停在了他们面前。
纪长泽抱着纪二弟坐在马上,一手收回了弓,一手牵着缰绳,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伯娘。
他脸色阴沉,虽未露出杀意,却让人看得胆寒。
“二伯娘,许久未见,怎么一见面,您便在打我弟妹了?”
二伯娘屁股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向这穿着盔甲,俨然是一副兵爷打扮的纪长泽:“纪轻???你、你怎么回来了?你怎么可能回来……”
不是都说,纪轻丢下了纪家人,自己带着钱跑了吗??
纪长泽翻身下马,又接着了要下马的纪二弟,两人都稳稳当当站在地上了,他将缰绳丢给护卫,径直上前,走到了二伯娘跟前。
声声带着冰冷:“当日我走时,二伯曾跟我保证会每个月都将米粮送到我家来,也会在我不在时替我多关照家中爹娘弟妹。”
他的军靴到了二伯娘脚边,在对方惊恐的视线下,猛然拔剑,对准了吓得身子一抖的她胸膛。
“你们……就是这么关照的吗?”
“啊!!!”
二伯娘尖叫一声,吓得一个劲往后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你二伯没跟我说过啊!!我也,我也有关照,真的,真的!”
纪四弟本来已经有些懵了,见到这副场景,连忙插话:“大哥,她骗你的,他们一直在欺负我们,今天就是来抢走六丫要卖掉,她还说要把六丫卖给妓院,还说等到爹娘走了,就把我们也都卖了,他还说你不会回来了。”
二伯娘此刻简直恨不得撕了他的嘴。
但她现在也顾不上想很多了,因为纪长泽望向她的视线已经带上杀意了。
眼见着面前的人依旧面容寒冷,手持长剑朝着自己而来,她吓得大脑一片空白,连滚带爬的爬起来跪地求饶:“你饶了我,饶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这些都是你二伯要我做的,他喜欢喝酒,又没钱买酒,跟我要钱我拿不出来,就说让我卖了六丫,真的不是我啊!!”
纪长泽看着她一直磕头,他不说话,她也不敢停下,只能一直一直磕头,磕的额头乌青,血也流了满脸,看着吓人。
他始终没喊停,一直等到二伯娘在惊吓和痛楚以及流血过多下晕了过去。
招招手,护卫上前。
“大人。”
“来两个人,把她弄醒,叫她带路去我二伯家,问清楚,要是真的是我二伯要她怎么做的,就把这两个人送到衙门,拿着将军的拜帖,告他们抢掠孩童,跟县衙说,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护卫领命,立刻上前,拖着地上昏迷的人就往外面走。
原本因为这突然变幻的剧情而懵逼的几个族老反应过来了,虽然还有点不清楚纪长泽怎么一下这么威风了,但也看得出来他如今是出息了,连忙上前拦着。
“不可啊,不可,若是闹上衙门,你将亲伯送上衙门,名声可该怎么办。”
“他们在兄弟重病时,强行抢走兄弟幼女要卖去妓院,传出去了名声不好听的也只会是他们,对我有什么妨碍。”
“可是族中……”
纪长泽摆手,对着几位族老行礼:“我知晓几位是为我考虑,只是为人子,为兄者,若是见他们如此欺辱还不作为,那便枉为人了。”
“诶呀,长泽,我们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他们好歹是你二伯二伯娘啊。”
纪长泽脸上还是没什么波动:“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三叔公,您是秀才,应该知晓这番话意思。”
“我匆忙赶路,家中又遇到这样的乱世,今日就先不招待几位了,等到将家中安置妥当了,我再一一登门道谢,谢诸位这次出手相助。”
纪长泽的强势让几位老人都有些下意识怕他,再加上那几个人高马壮穿着铠甲的护卫喊他大人。
就算不清楚情况,他们也都知道,纪长泽如今是混出头了。
而面对一个混出头的晚辈,自然是能不得罪最好了。
几人点点头,对视一眼,都转身离去。
出了院子,那被泼了水后醒过来的二伯娘正在被两个护卫拖着朝着她家方向走,见到几位族老出来,连忙求助;
“三叔公,救我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