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刘赐还是何绯儿的爷爷、父亲,都不会想到是这般“天崩地裂”般的景象,这世间着实也没有人有幸近距离地见识这般的祸劫,而见识过这般祸劫的人,大多都不会活下来。
刘赐完全动弹不得,他只感到天旋地转,地面的剧烈震动让他分不清身处的方向,他的耳边被流水激荡的声响充斥,那巨大的声响好像要震碎他的耳膜,让他更加分不清楚天南地北,他只能死死地抓住脚下的石块,凭着这石块的存在感受自己的位置。
同时他紧紧地护着白芷若和何绯儿,白芷若哪里见识过这般天崩地裂的祸劫,她惊恐得已经发不出尖叫了,那剧烈的震动让她难受不堪,她不禁发出了几下干呕,感到自己的身子好像要飘荡上天了一般,她一手紧紧地抱着何绯儿,一手死死地揽着刘赐的手臂,将自己的后背贴在刘赐的怀里。
这震动一直持续着,直让刘赐和白芷若都七荤八素,刘赐坚持着神志,偶尔抬起头看向那堤坝的方向,他每一次抬头看去,都看见那流水越发的浩瀚,显然是那堤坝被越发地冲垮了,导致那裂口越来越大,水流也越来越浩瀚。
那水流如同一条雄健的白龙向着前方窜去,腾扬出很远的距离,而随着堤坝的越发垮塌,这条“白龙”也越来越硕大。
刘赐不知道这般天崩地裂般的震动还要持续多久,他也不知道这时间已经过了多久,他只觉得这震动好像永远都不会停止,而白芷若怀里的何绯儿已经被震得神志不清,她那娇小的身子已经稳不住了,在震动中不由自主地晃荡着,刘赐只能越发使劲地抱住她们,生怕她们的身子歪斜,滚下山坡去,掉进了湖里面。
此时湖里面的水流卷动着,望向湖面能够看到越发密集的漩涡,此时如果被漩涡卷进去,必定是要丧了性命。
刘赐努力地坚定着神志,他看着这浩瀚冲出的流水,他觉得这般大的水流,哪怕是钱塘的西湖,流个两刻钟,恐怕也就流走了许多,但是这个新安江水库显然比钱塘的西湖还要大一千倍都不止,所以这激荡冲出的流水对于这个水库来说就像一个大水桶被绣花针戳破了一个针口,这个针口是那般渺小,这一大桶水可能得流上一天一夜才能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