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燕看了看时间。
下午三点多。
长途客车过了四点就是最后一班了,秋丽丽如果现在进了市内,就没办法在晚上赶回来。
也就是说她要在市里过夜。
“你在担心那丫头?”柳胡仙看出他的小心思。
“不是,我只是觉得奇怪,她昨天根本没和我说她要去市里。”
“应该是有急事吧。”柳胡仙捋着胡子,眯缝着眼睛。
凤燕可以感觉得到柳胡仙是有事在瞒着他,不过对方是他师伯,他又不好直接问。
他转身出来,进了放电话的门房。
那里放着他们剧团唯一的一部电话。
他拿起电话,按下来电回拨键。
电话响了几声,被人接了起来。
凤燕礼貌地询问:“你好,刚才有人往我这边打了个电话,我没有接到,请问你是哪里?”
对方听声音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婶,“我这里是个小卖部,我不知道刚才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能把你的地址告诉我吗?”
对方说了,凤燕快速用笔记了下来。
挂断电话后,他撕下写有地址的那页纸,回屋拿了件厚外套,然后直奔大门口。
院里的一个小师弟看到他,“二师兄,你要去哪?”
“我出去一下,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小师弟惊讶地张大了嘴,“可……你要去哪啊?”
“去市内。”凤燕丢下一句,出了大门。
小师弟回过神来后马上跑去向柳胡仙报告:“二师兄也出去了,说是去了市内。”
柳胡仙嘿嘿笑了两声,“好小子,总算还没糊涂。”
“师伯,你在说什么啊,二师兄晚上怕是回不来了,要不要跟师父说一声?”小师弟们一个个不知所措。
“常生那里我去说。”柳胡仙迈着方步去了富常生的房间,进门神神秘秘道:“你那宝贝徒弟也跑了,你猜他干什么去了?”
富常生没好气地瞅了柳胡仙一眼,“师兄,你这是幸灾乐祸。”
“我哪有。”
“秋丽丽接到平阳剧团陈梅的电话,她担心秦玉山会被那些人卖了,还要替别人数钱。”富常生叹息着,“我现在就是半个废人,我只能求她帮忙了。”
柳胡仙冷哼,“让秦玉山那小子吃点苦头也好,省得他不知天高地厚。”
“他还是个孩子……”富常生眸光里闪过一丝惋惜。
“凤燕也是个孩子,秋丫头也是孩子,他们哪个在我们跟前不是孩子,秦玉山这次要是能回来,我一定打得他屁股开花!”
“希望他能回来。”富常生恨铁不成钢。
“你光替秦玉山担心,就不担心你那宝贝徒弟凤燕?”
“有秋丽丽在,他不会有事。”
“你这么放心?”
富常生释然地笑了笑,“凤燕很成熟,虽然心理上有些问题,可他知进退,懂得人情事故,他早晚都是要飞出去的大雁,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的也是,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下盘棋吧。”
两个小老头百无聊赖的在屋里下棋,一直到天黑,谁也没有再提半句凤燕和秋丽丽的事。
他们嘴上说着不担心,其实都是假的。